【了不起的盖茨比】纽约:化身为人（上）
作家尼克/仿生人盖茨比
“叮咚！”
尼克·卡罗威赶忙套好外衣应门。他赶快抹了一把自己散乱的刘海，拉开了门，一个戴着帽子的仿生人站在他的门口，看到尼克，立刻开口:“您好，这是尼克·卡罗威先生的快递，请签收。”
我根本就没有买什么东西啊。尼克狐疑地看着比他还高一些的大盒子，快递员立起他手中的平板，寄件人乔丹·贝克。
“请您收件。”尼克正视着仿生人的眼睛，不过一秒，对方就露出一个程序规定的微笑:“感谢您的配合。”仿生人用推车将箱子放在了尼克家客厅的中间，说声再见后就离开了。
尼克关上门，盯着箱子若有所思，他大概猜到乔丹想要寄给他什么。他用食指在浅蓝色箱子上摁了一下，箱子立刻打开，里面站着一个人——金色头发、蓝色眼睛，看上去是人类年龄的三十一二，尼克端详了一会儿，如果不是他头上右侧太阳穴位置的小环和身上的仿生人制服，尼克绝对会认为他就是一个真正的人类。此时仿生人只有格式化的微笑，教人看不出他身上到底哪一方面值得人瞩目，他确实相貌俊朗，但所有仿生人外形上都相当不错。尼克虽然并不关注仿生人，但社交时也见过不少，他的记忆中从来没有仿生人和面前这个一样。
尼克并没有急于去启动仿生人，而是打了个电话:“乔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你会给我送个仿生人来？我已经有人帮我收拾屋子了。”
“好尼克，现在的纽约除了坚定的反仿生人主义者，哪一个体面家庭没有一个仿生人打理家务呢？”乔丹用她惯常的慵懒语调说，“你现在也是一个作家了，当然需要一位助手给你打理内务。那个公司听到是给尼克·作家新秀·卡罗威先生买的仿生人以后，立刻就说要给你专门定制。”
“我收下了。”尼克只好说。
“这才对嘛，我还有点事儿，先挂了，再见。”
尼克转过身，面对他的仿生人，一个名字迅速撞进了他的脑子里，他略微顿了一下，说:“登录你的名字，杰伊·盖茨比。”
仿生人立马说:“我是杰伊·盖茨比。”尼克一愣。杰伊的笑容和他见过所有仿生人的都不一样，他的笑容充满真诚和人类专属的、对希望的期待。那是心领神会的一笑——还不止心领神会。这个极为罕见的笑容，其中含有永久的善意，这你一辈子也不过能遇见一二次。它面对——或者似乎面对——整个永恒的世界一刹那，然后就凝注在你身上，对你表现出不可抗拒的偏爱。他了解你恰恰到你本人希望被了解的程度，相信你如同你乐于相信你自己那样，并且教你放心他对你的印象正是你最得意时希望给予别人的印象。①
“很高兴为您服务，卡罗威先生。”仿生人收敛了笑容，尼克不知为何怅然若失，但他很快回过神来，说:“你叫我尼克就好了。”
仿生人细细打量了一下他新家的样貌，这栋房子似乎并不大，前院有一个打理得并不精心的花园——草坪长得不好，屋内比某些地方秃掉的草坪好多了，至少摆设并不凌乱，沙发是老式的布沙发，很干净但没有坐的痕迹，尼克之前应该不在客厅，茶几上也只有一个花瓶，一个装着约摸十来颗糖果的盘子——可能尼克嗜甜，盘子下面垫着一张小碎花方布，没有烟灰缸。看来尼克·卡罗威先生是一个不吸烟而且注意整洁的单身汉。
盖茨比又看向尼克，后者似乎手足无措，看来以前从来没有仿生人管理家务。尼克看上去最多二十五，但资料里显示他再过两个月就要满三十了，棕发有些蓬松，眼睛又圆又蓝，身形有些瘦削，他身上有一种沉静的气质。看上去就就像个作家。盖茨比想到。
尼克古怪地看着自己面前的仿生人右侧太阳穴位置的环形灯由蓝色变为黄色，他对仿生人了解的不多，但这绝对有情况。他清了清嗓子，问:“你是家政型机器人？”
“是的，尼克。”小环恢复为蓝色。
“我不需要你做太多，实际上，我已经雇了一个女用人了，她负责收拾床铺和烧早饭，你就负责剩下的大部分，好吗？或者你需要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家里的大概情况？”尼克说。他不打算解雇那位芬兰女佣，迄今为止，对方把分内事都做得不错，而且那位女士现在需要一份工作来养家糊口。这样一看，有了两个人来打理家务的卡罗威先生真是相当奢侈。而且有人类仆人伺候在上流阶级里可是很有面子的一件事，尽管尼克在意的不是这个。
“谢谢，但是不必了，尼克，我会自己搞清楚家里的状况，这是我的职责。”盖茨比回答。收拾床铺和烧早饭他也能做，但尼克有自己的想法，他不会去干预，仿生人只要服从命令就好。
尼克笑了笑，又有些紧张地说:“那么我现在要继续去写作了，我写作的时候尽量不要打扰我，你自己就随便找些事干，或者找乐子，可以吗？”
“完全没问题，老兄。”盖茨比微笑示意自己会办妥一切。
这句话倒教尼克觉得有趣了，他还是第一次听见仿生人对人类说“老兄”。
①这段大部分来自原著。
说实话，这个au让我有写长篇的冲动_(°ω°」∠)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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